【律所管理】他们为啥愿意在这里干到退休？协力分所“专业化”战略树人留心
作者丨谢珊娟
来源丨律新社
专业化，这三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可不简单
律新社一直在关注律所（律师）的专业化发展，我们发现，有一家律所的专业化发展之路很“有趣”，有趣就有趣在，这家律所只鼓励律师专注1-2个专业，即便在二三线城市，当很多律所还在走传统的提成制、“万金油”式发展模式时，这家律所的“专业化”已经成为业内“翘楚”，更难得可贵的是，许多在职律师对该所的“专业化”理念高度认可，并为之奋斗，这家所就是协力律师事务所。
协力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协力所”）成立于1998年，2011年改制为上海首家特殊的普通合伙制律师事务所，总部设在上海陆家嘴，在中国北京、苏州、长沙、南通、无锡、郑州设有分所，并在日本大阪、意大利米兰设有办公室。多年来，协力所坚持“专业化”发展战略，逐步形成了团队年轻化、文化多元化、业务专业化的特色，先后成立了日本国投资贸易法律事务中心、知识产权法律事务中心、建筑房地产法律事务中心、并购金融证券法律事务中心、海商海事法律事务中心等。
在2017年新年之际，律新社采访了上海协力（长沙）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彭彤、上海市协力（郑州）律师事务所主任张昌同、上海市协力（苏州）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江航标，他们来自不同的城市，专注于不同的专业领域，但他们执业于同家律所——协力。长沙、郑州、苏州，三座城市，三家分所，从三位律师的不同发展路径，一起来看看协力分所的“专业化”战略建设。
我愿意在协力一直工作到退休
江航标律师
上海市协力（苏州）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江航标现为上海市协力（苏州）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专注于金融、建筑房地产法律业务，是协力中国并购金融业务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协力中国金融类法律文书审查委员会委员、协力苏州并购金融业务专业委员会负责人。
悠悠十年，时间一晃，江航标律师已从一名“小鲜肉”律师蜕变成为“大叔”律师，他笑着告诉律新社，目前他是协力苏州分所最“老”的青年律师了。在协力苏州分所执业的十年，他从未想过跳槽，甚至愿意一直干到退休。用他的话来说：在协力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也许，就像爱情一样，最难能可贵的是，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三观”一致的人相爱相守到老。
江航标所认为的“三观”指的是协力坚持的专业化发展理念。他向律新社介绍，在协力有一条恒古不变的准则：每位律师只能选择1-2个专业法律服务领域。尽管这让很多青年律师难取舍，但在江航标看来，从长远发展来看，律所（律师）的专业化发展是方向，每个律师都要有自己的专业标签。而这点在他长达十年的律师执业生涯中感受颇深，他说，尽管一线城市更容易实现专业化，但竞争压力也更大，而在苏州等二三线城市，虽然专业化道路很难走，但因为竞争力小，长远来看，那些坚持走专业化的律所（律师）更容易崭露头角。
2003年，江航标于首都师范大学法律专业毕业后进入企业做法务，然而，固定的上下班、单一的法律服务内容，让江航标觉得或许做律师比较“有趣”些。2005年，他考取了律师执业资格，2007年正式加入协力苏州分所执业至今。江航标最初跟着建筑房地产法律业务团队的“师傅”从一个个小案子做起，从处理简单的法律事务到能够独当一面直面客户再到明确专业化方向，十年光阴，让江航标律师变成了法律服务“老司机”， 那一个个铭记于心的法律案件就像一张张漂亮的成绩单，时刻鞭策着江航标前进。
在建筑房地产法律服务领域深耕久了，有时也会抬抬看看其他行业的发展机遇，江航标发现，当中国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离不开金融行业的支持和发展。而金融行业带来创新的同时，会因为突破中国法律而“水土不服”。很多金融从业人员不懂法律知识，不免“触电”，而很多律师又不懂金融，无法为金融企业客户提供高效、专业的法律服务。看到了这一发展机遇，2013年，江航标考取了中国人民大学财经学院金融专业硕士，系统学习、梳理金融法律知识。“金融领域的法律服务，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金融行业高度专业化，大金融还可继续细分为几个、甚至几十个小专业，而这些细分领域也都在不断变化中。所以，律师必须对金融领域的变化保持高度关注，方可跟上发展潮流。”
2014年年初，一位当事人找到江航标，称自己因为民间借贷纠纷被诉至仲裁委，自己被要求承担担保责任，涉案金额本金加利息约三千万元；案件的书面证据材料，对这位当事人相当不利；由于书面证据确实充分，很多专业法律人士表示，该案已经无法挽回了。
但据当事人自己陈述，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而是对方利用其他案件多余的空白担保合同，转用到本案中，想让自己承担这本不存在的担保责任。但该客观事实经过，该当事人，并不能用证据进行完整还原。
江航标仔细研究案情后，向仲裁庭陈述疑点，提出法律依据，申请仲裁庭责令对方当事人本人亲自出庭。对方当事人出庭后，江航标向其抛出联环相扣、围绕案件核心的十余个问题，对方当事人根本无力接招，回答过程语无伦次，漏洞百出；竟然以头晕为由，要求退庭。最后，尽管对方当事人有完备的书面证据，但仲裁庭还是采信了江律师的观点，裁决当事人不承担任何责任，从而使当事人避免了巨额经济损失。
专业化是律师的立身之本，近几年，江航标逐渐认识到这一点。随着经济高度发展，社会分工越来越细，许多客户对律师的专业认识逐渐加强，以前见了面会问：你是不是律师？有没有关系？而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问：你是做哪方面专业的律师？在该专业领域有没有相关办案经验？江航标向律新社说了一个有趣案例，由于他经常写一些关于金融和建筑房地产方面的文章并“晒”到朋友圈，有个企业单位看到后便微信私信他请教问题，江航标耐心地为其解答，之后该企业客户决定聘用江律师为法律顾问，理由是：靠谱、专业。
江航标曾获“2010年度沧浪区公益律师”、“2015年度姑苏区优秀青年律师”、“苏州市3212工程“成长型律师”等称号，这些令他兴奋的荣誉时常提醒着他要做更好的自己。江航标说，律师个人成长与律所发展是相辅相成的。长期以来，协力苏州分所秉承专业化发展理念，成立了金融、公司治理、知识产权等专业法律部门，对青年律师的专业化方向，给予适时的引导与帮助。
协力苏州分所青年律师专业化培养主要通过两条路径：律所的培养和团队内部培养。
协力苏州分所“进人”很谨慎，应聘律师要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基本法律功底测试、情商问卷测试、面试等环节淘汰之后才能最终“被留下”，协力苏州致力于用2-3年的时间将这些青年律师培养成专业、优秀的律师人才。江航标说，新入职律师会先安排到协力上海总部进行培训，包括礼仪、案件交流、法律法规、诉讼技巧、法律动态基础等培训。当然，除了一些入职前的培训，常规的培训也必不可少。在江航标的主持下，每周五下午举行“协力大讲堂”活动，在安排资深律师讲课的同时，也积极鼓励青年律师上台演讲。一方面，学习法律技艺，另一方面，提高年青年律师公众演说能力。
团队内部培养主要是“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手把手教，让青年律师在短时间内学习如何成为一位优秀律师。比如：“师傅”会帮助青年律师修改方案和合同，并给予细心指导；定期性案件交流与合作；“师傅”会鼓励青年律师写文章、评论、心得总结。
“青年律师要做的，就是在协力平台上，去做最好的自己。” 江航标说。
专业化之路是“万里长征”，路上有舍有得
张昌同律师
上海市协力（郑州）律师事务所主任
不知不觉，时间的车轮已驶向2017年，回顾过去执业的十年，张昌同律师淡淡地笑了笑。一路走来，他经历过入行时的惆怅和迷茫，体会到律师的艰辛与不易，但这份职业带给其更多的是欣慰与激情。“最终我还是选择坚守这一职业道路。” 张昌同律师告诉律新社，虽曾想过放弃这份职业，但时间最终给了他正确的答案。
张昌同现为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上海市协力（郑州）律师事务所主任，主要专注于并购金融及公司证券这两个领域。从入行时的跌跌撞撞到如今的专业化发展道路，张昌同深深地感受到律师的专业化道路不好走，十年前的内地，不像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的律师，从实习阶段就有工资，且有选择专业方向的经济基础。他将专业化道路比喻为“长征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其将上下而求索。
“执业前六年我几乎各类案件都接，包括民事、商事、刑事等。”在走专业化之前，张昌同曾做过一段“万金油”律师。执业初期，缺少案源，如热锅上的蚂蚁，张昌同经常游离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法院周边、走访各家公司等，期待业务“光临”。张昌同一直没忘记自己当律师的初衷：追求正义，维护法律尊严。
他印象最深的是曾经代理的一个行政诉讼案件，河南某镇上农户的房产及土地被县政府错误登记在烟草局名下，被烟草局占用十余年，历经三年六次诉讼程序，县政府最终纠正了错误登记，农户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已的产权证。
“起初我们到市政府行政复议，经过多次沟通后，最终市政府法制办依法撤销县政府的具体行政行为，我感到很欣慰，同时对相应的房产证也提出了行政复议，哪知这只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啊，随后县政府依法提起行政诉讼，一审法院竟依‘法不及既往’而撤销，让我深感意外，并产生对公正与公平的司法质疑，于是我与当事人沟通后决定提起上诉，但二审法院却迟迟不予安排开庭。这个时候，河南省法院出现了一起赵作海‘死人复活’的奇葩司法判决，因此河南在全国首次建立了‘错案终身追求制’。之后，我们的案子转入‘调解’频道，但却是久调不决，一拖两年多。最终政府在二审法院压力下接受了调解，为农户办理了房产及土地证，迟到的正义属于非正义，但对于失去家园十余年的农户来说，可谓是中‘双色球’中的头彩啊。”回忆起该案件，张昌同虽心仍有不平，不过每每想起当事人“失而复得”后激动的神情，他就觉得很欣慰。
律师专业化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社会发展与分工的结果。随着律师专业化程度要求越来越高，张昌同愈发感到力不从心，2013年，他与几位同事开始谋求转型，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了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该所综合性、专业性强的特色让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经过多次往返于郑州与上海考察、协调，上海协力郑州分所最终顺利成立。
目前，协力郑州分所共有供应链金融、知识产权、建筑房地产、并购金融、公司证券几个专业团队，而张昌同主要专注于公司证券以及并购金融两个领域。致力于为客户提供高效、专业的法律服务，张昌同律师一直在充电，经常往返于上海、北京、杭州、南京等各大城市与行业前辈及大咖们交流学习。2014-2016年，协力郑州所在张昌同律师的牵头下为中国农业科学院所属的郑州果树研究所提供法律服务，并于2015-2017年成为郑州日产年度唯一一家外聘的法律服务机构。近年来，张昌同律师在国有股权改制、区域性股权挂牌交易、新三板挂牌、企业投融资领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对于新三板法律服务发展机遇，张昌同显得信心满满。“新三板业务是资本市场最前端的业务，它不是终点，仅仅是资本市场的开端。新三板的平台是股转系统，挂牌公司全国现已突破10000多家，接下来便是定增及并购，可以说，是律师的新蓝海，这些领域对律师的专业化能力要求也会更高。”
专业化是未来律师发展必然趋势，但坚持专业化也并不是绝对的不做其他类型的律师业务。张昌同说，律师是个多学科、综合性比较强的职业，前期做一些其他类型的律师业务，也有利于律师专业化能力的提高。“专业化没有地域之分，只有专业之别。不是最能赚钱的、看起来高大上的专业就是最好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2017年新年之际，张昌同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希望通过不懈努力做一名河南省乃至全国资本市场知名的专业化律师，与团队的小伙伴们一起开创未来，为所里的同事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
律师职业需要“保鲜”，固步自封不能长久发展
彭彤律师
上海协力（长沙）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彭彤律师，70后，专注律师法律服务工作至今已有22年。从他的简历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位挺会“折腾”的律师，他曾任职于湖南省贸促会、在湖南启元律师事务所工作过、曾创立湖南鹏通律师事务所、后加盟上海协力（长沙）律师事务至今。“一路走来，经历过无数个分叉路口，但至少我都做了更为正确的选择。”彭彤笑称，自己是一个比较有方向感的人，不仅是开车，在人生中亦是如此。
1995年，当时的法律服务市场刚起步发展，竞争远没有现在激烈。彭彤当时做了一个在他人看来挺“傻”的决定：走出体制。湖南财经学院经济法律系经济法专业毕业的他怀揣法治情怀和梦想离开了湖南省贸促会，加入湖南启元律师事务所，该所的创始人是彭彤的大学授课老师，且该所以证券业务为法律服务方向，是彭彤的“菜”。那时，他明白“出去”之后会比自己想象的更难，但他仍相信会有惊喜。
1999年，彭彤给自己定了另一个小目标：创立湖南鹏通律师事务所。他将该所业务方向定位为以经济类诉讼和非诉讼业务为主，希望打造一家优秀专业律所。数年间，该所成为湖南省连续进入百万级创收且保持零投诉的律所之一，彭彤也因此获评第五届湖南省司法行政系统“先进个人”荣记“三等功”。
然而，“创业”没看上去那么美，律所管理、合伙人分配机制、专业及团队建设、品牌文化等一系列问题，都像悬在彭彤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加上湖南地处中部地区，经济发展和法律服务市场相对受限，彭彤认为律师职业需要“保鲜”，固步自封不可能长久发展。如果自身不能身处高地扩大格局，就应该借助更好的平台去保持视角的敏锐性。基于此，2011年，彭彤毅然放弃了之前的律所，选择加盟协力所。
彭彤现任上海协力（长沙）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主要专注民商诉讼、金融证券、土地建筑房地产领域。从参与建所至今，近六年的时间，彭彤见证了协力长沙分所的业务收入从百万到千万，人员结构不断优化，合伙人队伍越来越强大。彭彤向律新社透露道：“参与创建协力长沙所，曾经历了来自同行的、客户的、内部等多方质疑，但从这几年所取得的成绩来看，协力长沙所还是成功的。”律新社了解到，协力所近年来在业界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先后被评为亚太律所150强 ，知识产权领先律师事务所等多项荣誉。
目前，湖南省大部分律所的合作模式以传统提成制为主，有些律师团队内部也是参考提成制进行分配，但从建所至今，协力长沙分所始终坚持授薪制为主的模式。这么多年的探索和“折腾”，彭彤清楚地认识到，提成与授薪两种制度虽各有优劣，但单打独斗和松散的提成制团队很难将客户服务做到最好。“通过团队整合，可能个人需要放弃更多眼前的利益，但这反而能在更大程度上释放团队的服务力，实现更好的团队效益。”
彭彤长期耕耘于湖南省法律服务市场，在他看来，目前长沙共有几千名律师，几百家律所，律所需要“比较优势”才能在这个市场中脱颖而出。律新社了解到，信托业务与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是协力长沙分所的“比较优势”之一，湖南省唯一的信托公司和金融不良资产公司均为协力所长沙分所金融部的客户。
彭彤介绍，目前他的团队有专业律师及助理共15人，外聘顾问2人，以服务企业类和高端个人客户为主。团队采取“两手抓”的政策：一手抓专业化建设，一手抓服务能力建设。
在专业方面，团队有固定的学习机制，定期开展法律热点、重点问题探讨学习，大力鼓励团队律师撰写专业论文，并配套设立相应的奖励制度；在客户服务方面，为保证客户能够享受到最及时、最迅速的法律服务，每个客户不论大小至少配备两名以上的律师。
“我们服务某大型金融企业过程中，发生投资者要求刚兑的情况，客户面临声誉及经济的双重损失。我们一是组建优质团队，有针对性分工，既有专业律师分析交易模式与合同利弊，也有经验丰富律师负责谈判，还有专门分析监管机构问责应对方案的律师，最终成功迫使交易框架中其他几家机构共同面对投资者，一起妥善解决了投资者的诉求，较好地保障了客户的利益。”彭彤说，客户也进一步加深了对其团队的专业能力和团队服务整体实力的信任和粘度。
彭彤时常感慨道，反观22年前的自己，如今的自己不是变老了，而是变得更有激情、更优秀。他说，当你看到自己逐渐变得更好时，你一定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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